春姑娘逐渐近了,我却在梦镜的神殿中才可以闻到她的芳香,醒来时,我打算去世界有多大寻找春天的芳迹。
塞外的冬季一直太过霸气侧漏,三月的季节了还透着尖酸刻薄的出众,但户外冰冷的寒峭抵挡不住我急切寻你的期盼。我觉得寻你啊,寻你伸展水袖舞出远山含黛的寥廓乾坤;我觉得寻你啊,寻你踏波巡弋吹出轻扬妙符的音笛。我觉得,你定是一个已经和我玩着捉迷藏游戏的小女孩,会忽然弹跳到我眼前,轻轻地选取蒙了眼睛的云纱,送我一幅春枝摇绿桃花运吐蕊的美丽风景令我大方;我觉得,你一定也是一位身穿五彩霞衣踱于云衢的妙龄女子,轻启莲唇轻拂出小溪漪涟,送我一卷芳草碧连天天地万物齐争俏的春景图令我开心。
追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光,我要去寻你来的方位,放眼远眺,冰雪遮盖的田野除开冷魅的孤凉依然寂然不言,我觉得必然是冬雪的茫茫在玉门关的墙垣处横阻并迟缓了你轻柔的步伐,“春風不度玉门关”自古以来就会有令人应对你的优美却徒添过多怅然和哀叹。弯弯腰,我觉得掬一捧河流探索你的溫暖,小溪泛着生冷食物夺目的光泽度静静地望着我,哦,小溪润透的歌唱原先还未曾在耳旁泛起。萧杀的风啊,宛如历久弥坚的磐石,一直在这个春华萌芽的当季延迟你姗姗而来的俏影。
狠不下心眸光最深处满目荒凉的三月风景,我固执于寻你的期盼赶到屹立的山脚下,山间的葱郁却藏于起自身的清切,避开在刺目地冰雪下迟迟不愿盛开微笑。我找一处雪层最浅陋的地区拂弹出来路面的原色,用力轻轻地触碰,想要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的艳丽飘舞也有多久的岁月,沉静的路面露出稚嫩的印痕,一丝冰冷一缕凉意一瞬间由手指尖遍及全身上下吗,实际上我明白,在这里荒地鸟不归的荒野我寻你的情绪确实稍显心浮气躁了些。但我不愿意停住寻你的脚步,我沿着挺直的高速路向新疆南疆的方位行去,也许,你驭风挥袖早已在那里摹仿出一幅妙笔丹青的美丽风景。
越过疾风乱作料峭袭人的出风口,越过砂砾石敷地荒芜冷淡的沙漠,新疆吐鲁番的日风在阳春三月的阳光里,贴紧我的发鬓缓缓吹了回来,心旌荡漾的觉得就在汽车车门开启的一瞬间,如一枝静静地绽开的水莲,绵软的净透的弥漫着了我的心底。近了,近了,你早已带著欢歌笑语赶到这儿。迫不及待抖掉随身携带的凉气,我喜悦地扑向你,颈间的真丝围巾和我散掉的乌髪一起随风飘荡而舞。
仰身接近山河,我终于闻到梦里你若兰的气场。绵软细腻的风啊,明晰就是你腰际挽出的长彩带,翩翩飞舞然为荒野拂煦出一派绿茸茸的活力,你的两手好像引入了预言,轻轻地一挥便碰触了天地万物性命的动感。接近你,便是接近太阳,接近溫暖,接近了拂堤杨柳醉春烟的天。也许是由于澄静明净的原因,越向南面行驶,南面的天上就越看起来低徊,低得好像近在咫尺的棉花糖,好像一伸出手就可以取下一朵糖做的云。我还在新疆吐鲁番——这一因火焰山的传说故事而举世闻名的城市形态彷徨着,看周边村子的马路边田里,早已有沁出绿意的幼叶羞喃喃但又充沛的生长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