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有把大提琴。
还记得姥姥以前拉过它,那就是在好多年之前,由于记忆力极为模糊不清,我推论也是我四五岁时的事儿。
之后便从此没见过这把琴。
前几日的一个早上,离休在家里的姥姥在朝阳区初照的窗边静静地得众山,手指头扶在白净的地砖上,纤长而微翘。我忽然发觉这一瞬间的美好,我想起那手指头是一种拂琴的姿态,我感悟到她以前是有一把大提琴的。
岁月如刀,半世纪里风刻在她脸部的全部印痕,在很多年后我细细地默读的情况下,都闪耀着金品的风彩。姥姥是溫柔的,似水的溫柔使在十年浩劫中遍体鳞伤的姥爷,仍然有幸福快乐可依。姥姥是坚毅的,她用软弱的双肩包担负起时光的痛苦,以一双苗条的胳膊捋起袖子大家这一贫弱的家。姥姥是刚正不阿的,尽管生活艰难,却严苛管束走正道,不贪横财,她教大家热爱劳动,自小自立更生。姥姥是仁慈的,餐桌上,盛饭至少的,装饭至少全是她。
姥姥是一根孤独的吉他琴弦,是不是?
每每看见了略微发胖但已显著苍老的她,坐着电视前边愣神的情况下;每每过年或过节或周末大家治理菜式,她却静静地端上一两样农家院凉拌菜;每每她瞧着她的外孙子们玩乐却朗朗上口叫出大家的乳名时,我心就抖个不断。望着她皮和肉松弛的纤长手指头,常常我想起那把大提琴,那应是姥姥以前的理想啊,她能忘掉吗?
姥姥杰出,却也是孤独的,想起这里,我心忍不住也是一沉,我好想再见到姥姥拉她的大提琴……
大连五四路小学四年级:林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