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冬日的街上,身边常经过一些稚气可爱的孩子,戴着毛茸茸的毛线帽子,细软的睫毛接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扑哧扑哧踩着雪。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温暖,记忆就像从远方飞回的风筝,载着也曾是这般模样的自己。可人总要长大,想到如今只能以姐姐的身份来与她们做伴,总有一些怅然。
相片集里,曾有一个女孩,梳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在麦田中央捉蝴蝶;曾有一个女孩,脸颊冻得通红,还和雪人手拉着手;她在屋顶上放烟花;在车窗边旁若无人 地吃苹果……当她渐渐长大了,不再有这些行为,却总忍不住一遍一遍翻看曾经。世界在她眼里越来越大,她想要的越来越多,流走的童真也就越来越多。
小学的时候,喜欢听S.H.E的《不想长大》,但却很向往成为大人。而今慢慢长大,又想念小时候的自己了。最初的自己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买一小张热乎乎的蛋 饼,一口一口地咀嚼,心里胃里都是满足;在过生日的时候要妈妈买在柜台上最漂亮的娃娃;眼馋老师和医生这两种神圣的职业,就摆一排毛绒玩具,教他们读书、 给他们扎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现在的我不在回家的路上吃东西,我不想在别人眼里没有礼貌;橱柜的深处有六个没有生机的娃娃,她们的主人很久不曾打招呼 了;窗外洁白的雪地上,也少有我的身影……有些什么在不知不觉间被时光掩埋了。
好几次试着同弟弟妹妹重温幼时的游戏,捉迷藏、打雪仗,在挂满山楂的树上下猜丁壳,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存在,可并不长久,不比他们一天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 跳跳累了,跑跑乏了,还有力气笑得很大声。所以我宁愿牵着他们在雪地上散步,感受手心温度的同时,又能听他们用甜糯的嗓音说着趣事,激动时还手舞足蹈地表 演着,恨不能把所有的快乐分享给我。我什么也说不了,就给他们买几颗糖,看他们一点一点吃完。
既然人总要向前走,不能让时光倒流,就多用一点时间和小家伙们在一起,陪他们成长,慰藉无法回来的童年。我不能再玩蹦蹦床,不能再吃棉花糖,但他们还可以。或许我可以教他们很多东西,可我更想让他们开心地成长,做他们最亲密的姐姐。
我最初的模样,可以让他们再演绎到有尽头的开始。